楼主: 墨染星璇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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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我为NPC写故事】晚音潇潇隐君心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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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01#
 楼主| 发表于 2015-9-1 12:24:53 | 只看该作者 来自:江苏
回复 103# i星


    *会被告侵权吧
    故事结束在最幸福的时候不是很好么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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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02#
 楼主| 发表于 2015-9-1 12:46:40 | 只看该作者 来自:江苏
难道我要开始写续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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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03#
发表于 2015-9-1 12:49:42 | 只看该作者 来自:广西
回复 105# 墨染星璇


    写续集吧,星姐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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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04#
 楼主| 发表于 2015-9-1 12:50:40 | 只看该作者 来自:江苏
回复 106# zengwensi


    真的假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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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05#
发表于 2015-9-1 12:52:07 | 只看该作者 来自:四川
   期待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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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06#
发表于 2015-9-1 12:54:47 | 只看该作者 来自:广西
回复 107# 墨染星璇


    必须的啊。若干年后,李建成轮回转世。然后肖晚音去寻找。后面的你编吧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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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07#
发表于 2015-9-1 14:34:01 | 只看该作者 来自:四川
  又要费心思,构建骨架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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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08#
发表于 2015-9-1 15:09:32 | 只看该作者 来自:江苏
加油,好期待#1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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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09#
 楼主| 发表于 2015-9-1 15:31:28 | 只看该作者 来自:江苏
回复 89# 墨寒


    我是亲妈但是再写下去就要变成后妈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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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10#
 楼主| 发表于 2015-9-2 01:45:20 | 只看该作者 来自:江苏
未央萧索夜难晴
一、情画娥眉,忘却前生
        白夜出生在杀机重重的贞观十七年。
       他出生不到两个时辰,外祖父侯君集就因协同废太子李承乾谋反而伏诛。其妻儿虽得以免死,却不得不被迁往岭南。
       白夜的父亲是外祖父手下一员得意的将领,外祖父出事,军中人员大动,侯君集一派的将领全部遭到清洗,白将军虽然因为为人忠厚免了被下狱的命运,但因为白夜的母亲侯氏是侯君集的女儿,也不可避免地受到牵连, 当夜便得到调令,携家眷赴交河城的安西都护府任职去了。
        白将军在都护府的职位并不高,只是下级官佐。到地方不久,辖下的两个部落打仗,白将军前去调停,这一去,就再也没有回来,他躲过了长安城的刀光剑影,却没有躲过都护府的暗枪林立。
        襁褓之中的白夜,在还不知道什么叫纨绔子弟的时候,就与原本理所应当成为纨绔子弟的人生挥手再见了。他的母亲因为还没有出月子便长途劳顿,落下了病根,一直卧病在床,白夜有记忆以来,从未见母亲笑过。母子二人挤在一间极矮小窘迫的屋子里,家里唯一值钱的东西是一张从长安城带来的琴,母亲精神好的时候,会教他识字,有时候他淘气,母亲就抚着那张沉默的琴低头落泪。这对于白夜来说,是最严重的惩罚,所以渐渐地,他变成一个沉默乖巧的孩子。
        白夜从懂事开始,常常做一个很奇怪的梦。
        似乎是在一个仙境一样的地方,不远处立着一名身着紫色衣衫的女子,广袖流仙,丰姿卓绝,一头华缎一样的雪白长发闪闪发光,精致得像都护最宠爱的小妾身上那些绝美的丝绸一样。那女子站在那里,背着喷薄而出的阳光,对他笑着道:“不管你去了哪里,我一定、一定把你找出来!你等着我,你要等着我!”
       他伸出手去,想拉她的手,可是有什么一直将他扯着倒退出去,最终他落入了黑黢黢的万丈深渊。
       梦境总是到这里戛然而止。
        醒来后,他对母亲说:“母亲,我又做了那个梦。”
        母亲总是呆呆地望着破败的屋顶,半晌如梦呓一样说出一句:“还是做梦好。”
        他七岁那年,学会了出去给人家放羊,好赚点钱贴补家用。
        有一天他牧羊回来,看到母亲用一根绳子把自己挂在了房梁上。
        从那时起,他成了年幼的孤儿,既无人帮他千里寻亲,也无人关照他衣食住行。
       他栖在母亲潦草的坟头大放悲声。
        一名衣着华丽得不像本地人的男子路过此地,站在远处见他哭得甚伤心,走过来问道:“小孩儿,你哭什么?”
        他抽噎着道:“我再也没有母亲了!”
        那人听了一哂:“我也没有母亲,天下没娘的孩子多了。你爹呢?”
        白夜哭道:“我爹早就过世了。”
        那人一愣,问道:“天要黑了,你的亲人怎么不来带你回去?”
        白夜低下头:“没有亲人了。”
        那人立着想了想,问道:“小孩儿,我缺个侍琴童子,你愿意跟着我吗?”
        白夜看看他,问道:“你会给我饭吃吗?”
        那人微笑:“会。”
        白夜想了想,看着那人道:“好。”
        那人弯下身子,一头银色长发倾泻如瀑,直视着他的眼睛,嘴角挂着玩世不恭的笑意道:“记住,从今日起,你是我的侍琴童子,你叫什么?”
        “白夜。”
        “很好,白夜,我叫狐不归。”
        白夜从来没有跟狐不归说过,他之所以二话不说就答应跟着他做他的奴仆,是因为他的那一头银色长发。
        后来狐不归随他回去收拾行装,说是收拾行装,其实家里已经家徒四壁,什么也没有了,只有那具古琴,保存得十分适当,狐不归看了那张琴,赞了一声:“好琴。”
         白夜却心不在焉地问他:“你认识一个像你一样,白色头发,穿紫色衣服的女人吗?”
         狐不归挑眉戏谑地道:“白色头发,是老妇人吗?”
         白夜不语,低下头去,抱起那张琴跟着他走。
         狐不归见状,将那琴接过,背在了自己背上,白夜要抗议,他淡淡瞥了白夜一眼:“等你长得有这琴高了,再想着背它吧。”
         狐不归带着他走遍了安西都护府的辖区,很快,他就能自己背着那张琴了。狐不归发现他对音律十分有天赋,便开始教他抚琴。二人名为主仆,实为师徒,可是怪脾气的狐不归,不让他喊师傅,二人之间总是直呼其名。
         行到龟兹国时,白夜已经是个十五岁的大小伙子。
         这一天夜里,师徒二人住在一间简陋的客栈。狐不归坐在窗边,随手在琴上拨了几下,随意道:“明天,我要启程去碎叶城。”
         白夜点头:“知道了。”
         狐不归看看他:“我要去碎叶城。”
         白夜皱皱眉:“你?”
         狐不归点头:“是的。我。”
         白夜站起来:“那我呢?”
        狐不归吊儿郎当地拍了拍衣服:“那是你的事。”
        “狐不归,你这是要赶我走吗?”白夜皱眉,眯起了眼睛。
         “啧,”狐不归不满地道:“什么叫赶你走?这叫分道扬镳。我们的缘分就这些年,缘分尽了,自然应当各走各路。”
         于是,就像带他走时一样潦草的,狐不归把白夜丢在龟兹,自己离开了这里。
         白夜身上既无盘缠,又无干粮,有的只有一张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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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11#
发表于 2015-9-2 11:13:34 | 只看该作者 来自:天津
白夜是哪个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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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12#
 楼主| 发表于 2015-9-2 11:16:08 | 只看该作者 来自:江苏
回复 114# 墨寒


    没慧根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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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13#
发表于 2015-9-2 12:46:07 | 只看该作者 来自:广西
回复 115# 墨染星璇


    星姐真快。续集就出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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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14#
发表于 2015-9-2 20:44:25 | 只看该作者 来自:江苏
投胎投的好惨哦,孤儿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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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15#
 楼主| 发表于 2015-9-2 20:59:00 | 只看该作者 来自:江苏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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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16#
 楼主| 发表于 2015-9-2 21:03:36 | 只看该作者 来自:江苏
本帖最后由 墨染星璇 于 2015-9-2 21:07 编辑

二、梦冷蘅芜,是耶非耶?
        白夜学他的师傅狐不归,成了一名流浪的琴师。
        时光流逝,如白驹过隙,转眼间,白夜已经十七岁,他的高超琴艺使得他在西域各小国十分有名,许多富商都以能请到他到府演奏为荣。
        近年以来,白夜很少做那个梦。可是梦里的一景一物,那女子的一言一笑,已经深深镌刻在他的心上。
       他心底甚至有点莫名的委屈。
       她说让我等她,可她究竟在哪里?她到底是谁啊?!
       带着这隐晦的疑问,他在西域各国间辗转,只要遇到银发女子,就格外关注。可是并没有遇到过梦中那个女人。
       渐渐的,他开始质疑,也许,那只是个梦,非要赋予它一个现实的意义,是不是太愚蠢了。
       白夜一如既往地沉默着,他长相俊俏,在这美貌之人甚众的西域,他的俊俏不仅没有被湮灭,反而显得尤为突出。他那珍珠一样含蓄内敛而又神秘莫测的光芒,甚至胜过了西域众多光芒闪耀的男子,颇受女子欢迎。
       白夜并没有刻意疏远她们,相反,他也曾试过接受她们,可是每每此时,脑海中就会闪过那雪白长发的女子,含泪带笑地说:“你等着我,你要等着我!”
       于是每次初初萌芽的恋情,就此便无疾而终。
       白夜毫无目的地在西域各国之间游走,走到碎叶城的时候,一位富绅模样的人请他去他家里,为他的主人抚琴。
       白夜看着那人手中沉甸甸的钱袋,颔首应允。
       这天晚上,他在一所十分华丽的宅邸为这宅子的主人抚琴。这主人是位长相周正的年轻公子,他一副碎叶城本地人打扮,但是那墨黑的双眸与高挺的鼻梁,明摆着告诉旁人他是有中原血统的。
       但白夜并不是一个喜欢刺探旁人隐私的人,这是他的生意,他只需抚琴,让付钱的人听得满意,其余的,他没有兴趣。
       一曲奏完,那位公子神色忧伤地沉浸在自己的心事里,不言不语。白夜见状,又轻拨琴弦,弹起一曲《风入松》。
       一曲未毕,门外却忽然响起喧哗之声。
        白夜皱皱眉,却没有做声,坐上主人并未有话,他这个客人自然也当作无事一般。
       那去请他的豪奴三步并作两步走了进来,看了白夜一眼,对那位公子行了一个突厥人的礼节:“主人,都护府的人来了,属下们挡不住,很快就会查到这里。”
       那位年轻公子闻言,一双墨黑的眼瞳看向了白夜,那眼神冷冰冰的,不带一丝情绪。
       白夜还在怔愣,那位公子已经淡淡地对他行了一个大礼,用突厥话道:“今日这样行事,实在是情非得已。你的恩情,我会记得。”
       白夜心中已知不妙,抱住琴想站起来,却发现浑身发麻,张口而不能言。他暗道该死,不意竟会中了他人的设计,可是这人到底要干什么?自己不过是个流浪琴师!
       那公子说完话,立了起来,转过一道屏风,兀自走了,白夜才发现他和自己身量相当,远远看起来怕是还有三分相像。
        那豪奴走过来,将白夜拖到方才那位公子坐卧处坐下,白夜浑身动弹不得,却犹能死死抱住自己那张琴。那豪奴摆布好了白夜,又欲将他的琴藏起来,白夜急得发疯,使劲抱住琴瞪着那人,那豪奴见他目眦欲裂,怕露出破绽,只得放弃了。
       堪堪做完这些,一群身披重甲的人就闯了进来。
       为首一个将领模样的人四下看了一眼,见没有伏兵,便冷笑着看了看白夜:“阿史那咥运,你还要往哪里躲?”
       白夜心中一惊,阿史那咥运是西突厥王世子的名讳,难道说刚才那位公子就是阿史那咥运?如果真是这样,那么从去请他抚琴开始,这就是个圈套,冷冷注视着那豪奴,此刻他正手拿弯刀做搏命状:“不许靠近我家主人!”
        双拳自然是难敌四手的,很快白夜就连人带琴被带到了都护府位于碎叶城的驻地。
        自然,很快,白夜这个赝品就被识破了。
        但这被戳穿的蹩脚计谋还是拖累了白夜,他被作为西突厥余孽的怀疑对象关押了起来,不日,便被押赴京城,听从圣裁。
        就这样,一路餐风饮露,白夜这个无辜的囚犯虽然不用坐囚车,却还是跟着回长安的一小队军人出发了。
       走到半路,他们遇到了一支赶赴长安的商队。
       说是商队,其实是一支夹杂着茶叶商人,香料商人和人贩子的队伍。
        这支队伍的人贩子带了十来个胡姬,个个身段窈窕,丰满火辣,长得也是明眸皓齿,做派又热辣大胆,这对都护府这些和尚兵来说,真真是致命的吸引力,于是两队并作了一队,美其名曰保护商队。
        白夜已经累得不行了,虽然军方的人并未刻意虐待他,可是他跟着队伍走,到了休息的地方就得带上脚镣防止他逃跑,一天只能吃一点点东西,喝很少的水,何况他在西域行走多年,对胡姬早就有了免疫力,压根没去注意这些人。见队伍停了下来,他赶紧找了个地方坐下休息一会。
         刚要坐下,一枚银指环“骨碌碌”滚到了他面前。
        他皱皱眉头,想了想,没有去捡,还是坐下了。
        不一会,一个女孩子的声音用不太熟练的中原话问道:“你们谁看见我的戒指了?”
        白夜默默坐在那里,没有则声。
        没过多久,视线中出现了一双羊皮软靴,一只雪白的手臂上带着重重叠叠的银手环,将那只银指环捡了起来,几乎是立刻,那女孩子的声音娇嗔道:“你这个人怎么回事,看到了也不说一声,害得我找半天!”
        白夜冷冷地抬头看去,只一眼,他就愣住了。
        此时夕阳西下,阳光从这女孩子的背后照过来,映得她一头银发熠熠生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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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17#
发表于 2015-9-2 21:05:17 | 只看该作者 来自:天津
是不是婉音妹子要出现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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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18#
 楼主| 发表于 2015-9-2 21:08:17 | 只看该作者 来自:江苏
回复 120# 墨寒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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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19#
发表于 2015-9-3 00:58:56 | 只看该作者 来自:河北
水一下,我就水一下就好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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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20#
 楼主| 发表于 2015-9-3 13:01:46 | 只看该作者 来自:江苏
三、胡笳声声,孤鸿断雁心如泣
       “喂,我在跟你说话呢!你这么直勾勾的看着我干什么?”那女孩子原本有些不高兴,见他这么盯着自己,误会他被自己的美貌所倾倒,女人总归是有些虚荣心,此刻她有些微得意,口气不由软了几分。
       这女孩子生得确实漂亮,柳眉杏眼,瑶鼻檀口,雪白的肌肤,银色的秀发丝缎一般卷曲地蜿蜒在身后,可是白夜在西域这些年,见过的美貌女子双手双脚加上都数不过来,自然不会为美貌所惑,他看着那缎子一样的银发怔愣了一下,便淡漠地低下头,不发一语。
       女孩子见他不理睬自己,一愣,撅起小嘴嗔道:“你这个人,好没礼貌!你们中原人不是总说自己是礼仪之邦吗?别人跟你说话,你理也不理!”
       话音未落,不远处一名年轻的军人寻了过来:“黛绮丝?你的指环找到了吗?我们准备燃了篝火,晚上宴饮一场。她们说你的胡旋舞跳得最好,你可要好好跳一支舞。”
       黛绮丝看了他一眼,“哼”地一声道:“没心情!”
       那年轻人十分奇怪:“怎么了?刚才还好好地,谁惹你不高兴了?”
       黛绮丝甩了甩头发,随着身体的动作,镶在小蛮腰上的腰带上许多小小银叶子发出清脆的声响,她冷冷地看了那人一眼:“没心情就是没心情。”
       那人碰了一鼻子灰,也没什么办法,只得陪着笑道:“那怎么样才能有心情呢?”
       黛绮丝浓眉一挑,嘴角噙笑,微微倾着身子侧向那人问道:“你想知道?”
       那人见她这副模样,骨头都酥了半边,连连点头。
       黛绮丝含笑靠近他耳边:“你走远点,我就告诉你。”
       那人一愣,总觉得有什么不对,但一时反应不过来,居然就照做了。走出十几步远,问黛绮丝:“现在能说了吧?”
       黛绮丝见他愣头愣脑的,忍不住笑出了声:“还不够,再远点!”
       那人又走出十步,问道:“现在呢?”
       黛绮丝仍说不够,那人便又走出十步,再问,黛绮丝笑着叉着腰:“不够!”
       那人走得十分远,喊着问道:“现在能说了吧??”
       黛绮丝喊道:“现在不用说了,已经告诉你了。”说完见那人愣在原地,笑得前仰后合。
       白夜冷眼看她戏耍那人,也不说话,只转个方向坐了,腿脚一动,牵动了脚上的脚镣,叮当做响。
       黛绮丝闻声回头,见他衣襟下露出来的脚镣,不由一愣。
       “你是他们的囚犯?”她问白夜。
       白夜神色淡淡:“是又如何?”
       黛绮丝耸耸肩:“我讨厌中原人。”
       白夜神色淡然地看了看她,没有接话,随即开始闭目养神。
       黛绮丝反而倒坐了下来。
        “喂,你跟别的中原人不一样!”她轻声道。
         白夜不理她。
        她自言自语道:“他们对我都很好,可是我知道这不是真的好。中原的男人都看不起我们,管我们叫胡姬,不管表面上做得再怎么亲切,一旦得手,马上就会翻脸不认人!”
        她看了看白夜,自顾自笑道:“像你这样,一开始就不理我的,倒没有见过。”顿了顿,她又自己笑道:“我跟你说这些干什么?”
        说着站了起来,走出两步,又回首问道:“喂,你叫什么?”
        白夜并不喜欢聒噪的女人,这女人在他所见过的女人中也算是比较聒噪的,他本不欲理她,可是想到她那银色的长发,他还是睁开了眼,注视着她,鬼使神差地答道:“白夜。我叫白夜。 ”
        女孩笑起来:“好奇怪的名字!白夜,是指白色的夜吗?不过我记住了!白夜,我叫黛绮丝。”说着像只无拘无束的小鸟儿一样,轻快地飞向了他们的帐篷。
        白夜微微垂下头,露出凄清的笑容:“白夜……是指虽然是白昼,但无边的黑暗已经降临……”
        当天晚上,白夜坐在离篝火很远的地方,看着漫天星空,忽然觉得曾几何时好像也这样仰望过漫天星斗,身边似乎还曾经有过谁。是胡不归?不像,胡不归很少有这么诗情画意的时候。
        是谁呢?想不起来了。
       音乐声响起来了,姑娘们银铃一样的笑声钻入耳际,白夜转眼望去,只见一个窈窕的身影正翩翩起舞,那浓纤合度的美好身体飞快地旋转,水蛇腰上系着的腰带一排排银叶子哗哗地响起,好像在帮她打拍子,银色长发在火光的辉映下闪着珠宝一样的光芒,这一切,都让她看上去更加迷人。
        白夜微微一笑,不管是什么时候,这些胡人女子的舞蹈总是这样热情洋溢,艳光四射,使人忘却忧愁,纵情欢乐。
        这一队押解白夜的军人,其实都知道白夜的冤情。所以他们对白夜可以说是相当的优待,在路途中并不给他上脚镣,只有晚间休息才象征性地铐一下,并且出于军官的善心,他们甚至允许白夜带着他的琴。
         此刻,那名年轻军官笑着对白夜道:“白夜,你不是琴师吗?你也来弹一曲!”
         白夜自然不会不从。
         苍茫夜色中,一曲《胡笳十八拍》悠悠奏出,欢腾的人群渐渐安静下来,凄凄夜幕低垂,这幽然而起的琴声让人们不自觉沉静下去,不论是听得懂的,听不懂的,都被琴声中幽幽的惆怅感染,不敢亵渎这琴师的心境。
         一曲既毕,余韵悠悠,人们还沉浸在低回的气氛中,无人开口说话。
          许久,当篝火边再度热闹起来的时候,黛绮丝来到了白夜的身边。
          夜色中,她一双宝石一样的眸子映着火光闪耀:“白夜,你的心里有很多痛苦。”
          白夜微笑:“为什么这样说?”
          黛绮丝看着他:“因为你的琴声在哭。”
          白夜淡淡一哂:“这不过是曲子的意境罢了。”
          黛绮丝摇头:“我的父亲告诉过我,再欢快的曲子,没有欢乐的灵魂,也弹不出它的意境,同样,再悲伤的曲子,没有悲哀的心事,也弹不出它的忧伤。我不知道你弹的是什么曲子,可是你的琴声就像在哭泣。”
          白夜不由微愕地望着她,这算是高山流水遇知音么?
          黛绮丝看着他的模样,不由同情心泛滥:“他们为什么用这些东西把你的脚拴住?我去跟他们说,让他们给你打开脚镣!”
          白夜婉拒的话还没出口,她已经微笑道:“一定可以的,你等着我!”说着一阵风一样跑走了。
          白夜其实根本无所谓脚镣带或不带,但她最后那句“你等着我”就如魔咒一样,生生击中了他。
          不知黛绮丝用了什么办法,总之,白夜的脚镣真的被解开了。本来这脚镣就是做做样子,白夜一介文弱书生,还背着一架古琴,当兵的压根不觉得他跑得掉。
          还有一天就可以到达长安。
          长安,这孕育他的城,带给他的却从来不是平安喜乐。
          十七年前他的父母带着他仓惶离开长安是为了活命,就像魔咒一般,转了一圈,他又回到了长安,等待对他的审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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