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发表于 2015-8-22 15:11:42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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来自:江苏
四、鹊桥仙,钗头凤,镜花水月总相误
在被软禁了五天后,初莲第一次看到了她熟悉的人。
海王偷偷溜了进来。
他悄无声息地瞒过了门口看守的弟子,进了初莲独居的小院。院内空无一人,只有秋蝉声嘶力竭地鸣叫充斥着耳鼓,这些虫子好像知道自己的生命马上就要完结,竭尽全力地呱噪让人们知道他的存在。
海王走到初莲住的屋子门前,抬手敲了几下,敲门声还未落,门就以不可置信的速度开了。
初莲满怀的希冀在看到海王之后瞬间僵在了脸上。她强掩失望,想挤出一个笑容,几番努力却只剩满眶泪水,原本想说句“你来了”,脱口而出的却是一句哽咽的“为什么?”
海王看着她憔悴的容颜,抿了抿嘴,深锁的眉头皱得更紧:“你知道不知道你身上有蛊毒?”
初莲呆愣半晌,木然道:“你说什么?”
海王仔细分辨她的神情,一字一顿地又说了一遍:“你身上有蛊毒。”
初莲半晌才反应过来:“毒是什么我知道,可什么是蛊毒?”
海王叹了一口气:“你身上带着一种毒,这种毒阴狠霸道,并不害人性命,却能控人神智。师父中了这蛊毒,幸亏发现得及时,不然整个人就废了。”
初莲一下子愤怒了起来:“胡说!我为什么要控制他的神智?!我……我……我这么喜欢他,我怎么可能会害他!”
海王默默抬起头看了她好一会,才低声道:“就是因为你喜欢他……是情蛊,用情花仙子所培育的情花之毒所制的情蛊。中蛊之人对下蛊之人必将死心塌地,生死相随,生平有什么壮志都将抛诸云外,一心一意只与下蛊之人风花雪月,慢慢磨砺尽了锐气,也就与市井升斗小民无异。”他又看了看初莲:“那不就是你要的吗?”
初莲呆呆地听他说完,看着他道:“我是想要他一直陪着我,可是我没有给他下什么蛊!我……刚才你告诉我之前,我甚至不知道什么是蛊!是谁在诬陷我?”
海王眉头深锁,低着头半晌才说道:“情花仙子的情花,数日前无故少了三朵。情花仙子本就在查此事,后来听到烈雪长老描述师父近来的情形,似与中蛊无异,便顺着你的来路查了过去,发现瑶池里你的本体中确有蛊毒痕迹……”
初莲愣愣看了他半天:“我的本体?你是说幻月?”
海王点点头。
初莲退后了两步,心中一个恐惧的念头像滚雪球一样越来越惊人:在瑶池中能近距离接触幻月的只有一个人!
海王看着初莲陷入混乱的神情,默默地拍了拍她的肩膀,过了许久,下定决心地咬了咬牙,沉声说道:“你想不想走?”
初莲闻言惶然抬起头来:“走?”
海王点点头:“对,离开这里。烈雪长老嫉恶如仇,知道此事以后一直在和另外几位长老讨论如何处置你。你是天庭中人,身份本就敏感,又有这样的事情发生,他们绝不会轻饶你的。”
初莲讷讷地说道:“你是说,他们怀疑我是天庭的细作?”
海王避重就轻地答道:“不论如何,你是我带回来的,我就有义务把你全须全尾的送走。现在外面守门的人被我暂时支开了,还有不到半个时辰就会回来,我们趁现在赶紧走!”
初莲木然道:“你也相信我是天庭派来的奸细吗?”
海王一愣,旋即故作轻松地说:“不信,天庭哪能派来这么笨的奸细?我们快走吧!”
初莲眼眶一热,随即却又想到一事:“吴回他现在怎么样?”
海王僵了一下,答道:“师父很好,幸亏他功力深厚又意志惊人,被蛊毒侵蚀的不算太严重。烈雪长老请了情花仙子来给他解毒,如今已经没有大碍。”
初莲闷声道:“他也要处置我吗?”
海王默了一默:“他什么都没说。”
初莲含泪一笑:“谢谢你,海王。你待我的情谊,也算是世间至诚的朋友了。我很感激你的援手,可是我不能走。如果我走了,等于承认我是心怀不轨而来,我问心无愧,不怕世人指摘。”
海王冷笑道:“你是打算就这样死在不周山吗?你既是被冤枉的,难道不想知道是谁在害你吗?”
初莲低着头,半晌不出声。谁在害她?还有谁能这么做呢?她的仙灵是这个人给的,她的仙籍是这个人给的,她和吴回的缘分也可以说是这个人给的!
如果真的是西王母给她种的蛊……
初莲惨笑,如果真的是这样,她又能如何呢?
瑶池。
西王母端坐在宝座上,抚摩着手中的金簪,玉帝在她面前踱步,似乎在等待着什么。
许久,太白金星走了进来,俯身一揖。
“如何?”玉帝急不可待的问道。
太白金星微笑着点头道:“大势已成。孤长月野心勃勃,想吞并不周山久矣,如今知道吴回元气大伤,已经按捺不住地去寻衅了。”
玉帝欣喜地开怀大笑,却见西王母并无开心的神色,不由问道:“这次多亏了夫人襄助,才使寡人不费一兵一卒而重创巫族,夫人功不可没啊!”
西王母面上殊无喜色,却仍是淡然应道:“这是为了天庭大义,陛下不必谢我,我终究是西王母。”
玉帝碰了个软钉子,倒也不以为忤,呵呵笑道:“是,夫人所言极是。”随后说了几句闲话,就带着太白金星走了。
西王母面目淡漠地看着玉帝远去的背影,摇头叹息了一声,将手中金簪放下,走到玉池边去看那株幻月。
原本闪耀着金光的花朵此时淡淡地发着红光,因为蛊毒的缘故,看上去远远不如初开时那么光华四射。
西王母神色淡淡地看了许久,叹息一声,半晌低低说了一句:“也许当初,我并不该用甘露浇灌你,也免得你今日这许多烦恼忧伤。”
吴回身上的蛊毒已经清了大半,只剩一小部分十分顽固难以驱除,情花仙子给他诊了脉,目光复杂地看了他一眼:“我能做的,已都做了,剩下的残毒,并不致命,却不在我能力范围之内了。”
吴回淡然一笑:“多谢仙子援手,吴某感激不尽,大恩不言谢,他日仙子若有什么为难事,只要吴某力所能及,还请仙子尽管开口。”
情花仙子欲言又止地看了看吴回,却又在看到烈雪长老之后终究没有说出来。
送走了情花仙子,烈雪长老问吴回:“那个初莲丫头,该如何处置?是关进水牢,还是斩断手脚扔到天宫门口去?”
吴回皱了皱眉:“终归是个姑娘——”话音未落,有弟子狂奔而来:“掌门,长老!孤长月又来堵山门了!”
烈雪长老目眦欲裂:“她还堵上瘾了!反了她了!这回又是什么借口?”
那弟子愁眉深锁:“说是上次抓错人了,那个嘉生不是他们要的人,说那孩子的灵力其实不及他母亲的四分之一!让我们把那孩子的娘亲交出来。”
烈雪长老怒极反笑:“简直是无耻至极!人都被他们逼死了,还来要什么?”
吴回微微蹙眉淡淡地道:“去看看吧。”便先行向山门处走去。
吴回缓步而来,见蜥王殿徒众尽出,不由目光微冷地看向耀武扬威地站在山门处的孤长月:“孤长月,你几次三番来相逼于我不周山,是否欺人太甚?”
孤长月不屑地一笑:“我也是被逼无奈,你不周山扣押我族人,难道我一族之长要坐视不理?”
吴回漠然道:“你的族人,你要带回去的,已经带回去了,你没有带回去的那位妇人,已经自裁。人死不能复生,她已入土为安,你让我怎么把她交给你?”
孤长月冷笑:“入土为安?别开玩笑了,谁不知道你吴回妙手回春,死人都能让你救活!识相的赶紧把她交出来,否则休怪我今日血洗不周山!”
吴回眯了眯眼睛,淡淡一笑:“孤长月,我一向对你容忍再三,只是不想手足相争让天庭趁虚而入,如今你这样挑衅,可是以为我真的怕你么?”
孤长月一昂头,冷笑道:“吴回,我虽学艺不精,不及屠比尸大巫的万一,但是如今我得大巫元神垂青,已依附于我体内!你再大的神通,怕也斗不过我们屠比尸大巫!你若执意要以卵击石,我也不吝于给你个教训!”
吴回淡淡一瞥,只见孤长月身上确实有种淡淡的黑气萦绕,心知她用人命血祭屠比尸大巫的法子见了成效,那老怪物的元神已经醒了,以自己现在的状况,拼着同归于尽或者还有五成胜算,若等到那老怪物成了型, 自己必然不是对手,到时候只怕天下生灵都要遭到涂炭。
他不禁回头向不周山的某个角落看了一眼,旋即回过头来对孤长月淡淡一哂:“闲话少说,今日你休想前进一步!”
海王和初莲正就走还是不走的问题争执,却忽然听到外面乱了起来,海王出去找人一问,才知道前因后果。
海王跑回屋对初莲交代了一番,临走关照道:“你不要出去,现在外面情况不明,我去看看,等我回来再说。”
初莲不知所以,忙问道:“吴回会不会有危险?”
海王沉默了下来,没有回答,只是又交代她不要乱跑,便匆匆走了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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